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恃宠而骄·贪(四)

注:这个故事发生的时间

是酒吞经过红叶一事,心の归属已经落定 深情冷面傲娇吞

茨木嘛,当然还是那个直肠子傻乎乎 迷弟吞吹

这个系列的走向,大概是讲人、妖、众生的诸多不如意。

阴阳师里的米娜都会被我拉出来溜的,噗。


小天使如果看得下去,求个留言支持~

不然真的没动力啊!


一、贪(4)


阿金在入赘之前就有赌瘾,当时还是雅 家小伙计的阿金,一直做梦能发上一笔横财孝敬还在乡下的母亲。有这样念头的愣头青,最容易被赌坊的人钓上钩,阿金几乎是毫无抵抗力的上了赌坊的贼船。


起初还是几个铜板,在赢了几回合之后,阿金的脑袋发热,就把攒了一年的积蓄全投进去了。

结果可想而知,雅 家的小伙计阿金,从赌场出来的时候,非但没有赚到一个铜板,已经成为倒欠赌场十块金币的赌徒。


被赌场逼到只能跳河的阿金最后却绝处逢生,给小姐补羽织的时候,得到了小姐的爱慕,终于成为了雅 家的当家。


不再是小伙计的阿金,赌徒的心思却没变,只是比起当年,他有了更多赊账的资本,赌场的人也不傻,再不济,还有雅 家这么多年来积累的布匹华服。


终于,阿金在今年夏天突然发现,雅 家的家当几乎被自己输了个干净。尽管这些年来阿金主事,已经将手下收买的七七八八,但每年年中、和年底的盘点还是老爷亲力亲为。

原本想在年中清点之前赌回点钱财补上亏空的阿金当然失败了,赌场的人更是指名用“十二单”抵债。万般无奈之下,阿金拿定主意,他提前将家人遣开,约下赌场的人在夏日祭的最后一晚来偷走“十二单”。

但是,阿金没想到老爷会在今晚做清点。看到老爷从内堂走出来的时候,阿金只敢悄悄的躲在一旁,但他也没想到,赌坊的人竟然又来敲了十三下门,难不成“十二单”真的不是赌坊的人偷走的?


茨木一脸懵懂的问酒吞:“挚友,赌钱那么有趣吗?”

酒吞睥睨瞪了茨木一眼,“怎的?你想去赌?”

茨木偷偷咽了口口水,“吾,吾只愿陪伴挚友左右,赌钱什么的,才,才不有趣呢!”说着,闪着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酒吞,想看挚友的反应。

他,他怎么觉得,挚友好像在笑呢?



那一侧,夫人泪眼婆娑的看向原本以为是良人的夫君:“夫君,我们雅 家可曾有过亏待你,你竟如此!如此……”说着,夫人也已呜咽着说不出话来,大口抽着气,竟似要背过气去。大少爷介一急忙给母亲顺气,扶着夫人坐了下来。


倒是阿金大汗淋漓一场后,竟似换了个人,不再如往常般伏低做小,冷冷地看着夫人,说道:“不曾亏待我?那为何你们一个个都当我是雅 家的仆人一般,我想回乡看望母亲,竟然还需要老爷批准,走之前还生怕我拿走雅 家的金银?不曾亏待我?你说,你说……介一到底是谁的孩子?!”

“我只道是你们雅 家看中我这手艺,只道是小姐你喜欢我这个乡下来的穷小子,结果呢?结果……”阿金隐忍半天,手指攥的咯吱作响,但瞪着介一的眼睛一会儿,最终还是低下头来。


“我会离开你们雅 家,赌坊的事情我会自己承担,念在阿市还有你们雅家的骨血的份上,请你们……好好对阿市……”阿金挣扎着想要起身,这个一向笑脸迎人的青年人,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多岁。

“阿爸?你不要走!!”阿市一下子扑到了阿金的怀里,吵闹着不要他离开。

“阿金,你最好带着阿市一起走,他根本不配做我们雅 家的人。”倒是介一像是没事儿人一眼,轻蔑的撇了一眼已经走到门口的阿金。


“介一,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父亲……”夫人赶忙掩住介一的口,眼中的惊慌失措任谁都看得出。


“母亲,你也不必再瞒,祖父早已告诉我,我的父亲是少纳言阁下。少纳言阁下膝下无子,不久就会将我认作义子。雅 家早晚也是我的产业,那种乡下来的野种还想继承我们雅家京都第一的招牌,做梦!”生的白净些的介一说起这些弯绕心思,竟无丝毫隐瞒。


到是像是小野马的阿市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,一拳将介一揍倒在地:“放屁!父亲说了,雅 家是我的!我的!我才是父亲和母亲的孩子,你才是野种,野种!”


走到门口的阿金已是涕泪纵横,强忍着才没回过身来,毕竟与夫人的十几年恩爱也非没的根由,介一虽说与自己总有隔膜,却仍然是他从小抱大的孩子。对,他是有私心想让阿市成为雅 的下任当家,让这个有着自己血脉的孩子成为城里的雅 家当家,还有谁敢瞧不起我们乡下人?他恨!


而夫人则是紧紧的护住介一,生怕介一吃亏,毕竟那是她爱的男人留给她的孩子,她想保下这个秘密,却没想这个秘密竟然在这天被揭破。她是想将雅 留给介一的,但是她从未想过让介一离开她,回到那个男人的身旁。为什么那个男人连最后一丝牵连都要从她身旁夺走!她恨!


似乎目前雅 家清醒的只有老爷和阿茶了,老爷拄着拐杖站起身来,没有看女儿,也没有看女婿,更没有看他的孙子孙女。反而跪倒在地,冲着酒吞 和茨木不住叩头:“老夫求二位帮我寻回“十二单”,雅 家不能没有十二单,我也不能没有十二单啊……”


茨木直觉的想要作呕,眼前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浑身散发出的,完全不是对十二单的单纯念想,而是裹挟着污秽之物的贪念。

酒吞却淡然一笑:“老爷,您当真不知道十二单在哪儿吗?”


老爷俯首的姿势一僵。

酒吞继续说道:“拿走十二单的人,其实是你吧?”


“你刚刚就说,家里已经没有好茶了……”

“其实,你早知道阿金赌博,也知道阿金被要挟用十二单抵债,还知道卑弥呼一族的故事,”酒吞抬起眼来,目光直视老爷,“所以,你特意在今晚阿金带”夫人和孩子离开之后,带上大批仆人来清点。为的就是让十二单可以——彻底失踪。”

“你先自己偷走十二单,故意不声张,阿金回来,也会以为盗贼已经得手, 所以故意拖延时间,不派人搜所查看。而盗贼,则会认为是阿金匿下了十二单故意不交出来。恼羞成怒的盗贼一定会杀死阿金,这时,您再派仆人出场,把盗贼捉住,对么?”

“其实,你也并没有遣人请我们二人过来捉妖,对么?”

酒吞说的轻描淡写,茨木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:挚友,我的挚友他怎么那!么!机!智!

“你啊,对十二单的感情,绝不是家主对传家宝那么简单吧?”


“没错!”这个一直佝偻着的老人仿佛生出了无限力气,直起腰背,迸发出了可能是此生最后的激情:“没错!是我拿走了她!十二单是我的命!是我的爱人!我怎么能允许别人带走她!谁都不行,只有我们雅 家能拥有她!她是我们雅 家永远的荣耀和骄傲!整个京都,只有我们雅 家 才可以!”

“可是……”这个眼中充满狂热的老人突然委顿了下来,“可是,十二单没有了,是真的没有了,我找不到她了,十二单到底在哪儿!我要找到十二单!”老爷眼中的生机,似乎也随着十二单的消失渐渐消散,逐渐成灰。


酒吞默默的站起身来,已经不愿意再看这一出闹剧。

一旁的茨木也忙不迭的跟着起身,但还没太搞清楚状况的茨木侧着脑袋,悄悄问:“挚友,挚友,我们这就走了?”

酒吞:“嗯”。

茨木:“那,那十二单呢?我一直想看看传说中的十二单呢……之前化作女形的时候,就听人类说过,雅 家的十二单能让京城所有女子寤寐思服,咱们……咱们就这么走了?”


酒吞:“你已经见过她了。”

茨木:“啥?”


酒吞叹了口气,明明是在山上喝的七晕八素的茨木先提起了十二单,他才想着下山来拿了给他,谁想到刚下来就遇到了这么桩烦心事。


酒吞右手食指一点缩在一旁的阿茶,说道:“喏,你已经见过她了。”


“什么?她是十二单?!”茨木惊呼了出来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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